那邊
作者 翟平華
把風(fēng)扇開到了第三檔,還是擋也擋不住的熱,人在此刻就像是被放進蒸籠的包子,翻江倒海。
要放假了,因為火車站被遷了的緣故,白天去買返程票,雖然極不想返回。還好,出了火車站趕上了回學(xué)校的車。比一般的公交還要一般的公交。畢竟幸運的很快趕上車———蒸籠里開了電扇。車上沒多少人,三三兩兩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司機也態(tài)度很好,溫和的回答乘客的問路。在這個浮躁的城市,浮躁的人群中,讓人覺得平靜了許多。以前都是不敢向司機問路的,操著很重的地方口音,很重的口氣,回答的極不耐煩,像是欠了他一百萬似的。這次有幸碰上一個,雖然不能直接到達學(xué)校門口,沒有空調(diào),還是覺得很舒服。
也有幸在這趟車上看到了這個城市的另一面景象,以前的車都是寬闊的馬路,并排可以行使好幾輛的車的,而這個車走的路線是只能通過兩輛車的路線,走的是城市的邊緣。路的兩旁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漂亮的街心花園,沒有美麗的衣櫥,沒有咖啡屋,沒有來往的穿著漂亮的人群。有的只是顛簸的路程,路的兩旁是低矮的農(nóng)舍和廢棄的小屋,小屋的外墻還有沒有被沖掉的像牛皮癬似的廣告:辦證、租房、冰棺。還有的房子一樓已經(jīng)像是拆了一半,但是二樓上還掛著剛洗過的衣服,有大人的小孩的,屋后是成片的田地和圍墻后面正在建造中的工地。有帶著斗笠的人在田里,雖然車窗外是高達35度的天氣。田是用汗水澆灌出來的,果實也是。只是人們的勞動有時太廉價了些。對面駛來的車也是高大的拉貨的卡車,沒有低矮的豪華的小車。大家彼此相讓,窄的馬路也顯得寬敞了。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上一兩個人,上來的也是干瘦的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農(nóng)民,手里拿著工具。腰是彎著的,他們已被生活壓彎了腰。中途沒站的時候停了一下車,后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老人下車了,顛簸的步伐,老人連聲道謝,司機只是微微一笑。善良在此刻是最好的制冷器。雖然一路上都是顛簸的行進,還有充斥著塵土的飛揚,還有田間農(nóng)藥的味道,但是此刻覺得比坐在空調(diào)車里少那么一些窒息。
這趟車像是走在了武漢的傷口上,一個還沒有愈合好的傷口,一個還沒趕上這個中部發(fā)達城市的進度的交界處。一面是繁華都市的熱鬧景象,一面是正在興建另一片城區(qū)。傷口總要先劃開釋放了毒素,才能再復(fù)合。距離僅在一厘米處。卻是跨了像有幾千年。建樓的卻住的是最差的房子。種田的吃的是最初的產(chǎn)品。距離不是用來比劃的,是實實在在見著的。像是南極突然斷裂的冰面中間的塌陷,中間的人們也跟著塌陷,懸在了半空,爬上來,不知道要到幾時??赡苓@要看運氣了。人們還是很努力的生活著,雖然物價已經(jīng)長到人們很難負擔的地步,但是別擔心,即使物價比此刻還恐怖,人們還是會生活下去,這就是咱的生命力。雖然貧富差距存在,但窮的人們也只是嘴上說說那些富人怎樣怎樣,如果哪天能跟有錢人攀上了,在一些人眼里也是很光榮的事。
一邊是城市的喧囂,一邊是田間的安靜。城里的人想過一下農(nóng)村的生活,農(nóng)村的人想過一下城里人的生活。卻又有無形的屏障隔開了兩邊。
那邊是都市的繁華,那邊是農(nóng)舍的簡陋。
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