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顆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
院子頭有一個圓形的花壇,正對我的窗戶。先是住了一株養(yǎng)了快十年月季花,紫紅色的花瓣一到季節(jié)便開的比誰都歡快,一朵蓋著一朵的,走近一些便香氣撲鼻。后來園子翻新了后,那株月季花便被砍掉了,花壇空蕩蕩的只有棕褐色的泥土,我的心也空蕩蕩的。記不清她是何時出現(xiàn)的,只知道陪著自己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夏天。
沒過幾天,爸爸托人送來了一株小樹苗子,說是桂花。然后便喚我去找鏟子和水,讓我種樹,我欣喜地答應(yīng)了。一是我喜歡聞到香香的味道,二是我要自己親手種樹。期待和新鮮感讓我每天都用著小水桶,盛點水去灑一灑。偶爾也會蹲在那兒研究哪兒抽了新芽,哪兒的葉子又綠了些。秋天的時候,我期盼著她能開花讓我聞見香氣,可是等到了快十一月份也不曾見過一顆小米粒似的的花骨朵。
“新長的樹,可能今年聞不到了。”爸爸說。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樹能不能開花,只是淡淡地掃了兩眼便去看門口外頭的海棠花了。海棠花長得極快,只是比桂花早了幾個月便竄得老高,開出了花,也是紫紅色的花,卻開得像一樹的火一樣鮮艷。我默默地回到屋里,盯著窗口看著,盼她明年能早早開花,好讓濃濃的花香彌漫。
第二年我已然忘了這花,又沉溺于另外的事情去了,招呼我的自然是她的香味?!坝心久す?,四時香馥馥?!睗庥魠s不讓人聞著覺得甜膩,清冽但又輕盈在鼻尖舞蹈很久。像是秋日的微風(fēng),撲在人的臉上有些絲絲涼意。
后來,她身上老是有蟲子,便被挖掉了。我雖然聞不見花香卻也覺得她就在我的身邊,就在我窗口正對的花壇里頭。
抬頭看了看天,也是沒有月亮。惋惜著沒有明月花香,中秋佳節(jié)過得也著實沒有意思。身邊能留下的東西也越來越少,惋惜也是沒用,倒不如珍藏在心中,和那清冽的花香一起永存。
窗外,何時能再縈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