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潭市東方紅廣場有一組“鄉(xiāng)情”群雕,毛主席牽手的那位老人是毛主席的老師毛禹居。
毛禹居(1881-1964)亦作蕊珠,宇居,譜名澤啟,字先印,別號守一子,韶山市韶源村人。
毛禹居為湘潭大學做了一件特別有貢獻的事,他請毛澤東主席為湘潭大學題寫校名。在這里,我分享幾個毛禹居與湘潭大學的故事。
住在湘潭大學
湘潭大學1958年創(chuàng)建,一個校址在湘潭市一中,另一校址選在了楊嘉橋原湘江煤礦舊址,這里有一條鐵路路過那里,有辦公樓、教室、大禮堂、農(nóng)場、林場等,當時有700多學生。毛禹居先生在去北京前就住在湘潭大學的平房里,里面有床鋪、桌子、凳子。
從北京取回毛主席的題字后,毛禹居又住在湘潭大學。1959年3月至4月20日,他也住在湘潭大學。他的兒子毛運濤回憶道:“我是1959年3月去的,上午從韶山坐公共汽車出發(fā),10點到了楊嘉橋。他住在教務辦公室旁邊的平房里,他見我來了很高興,當時75歲了,輕松愉快,他帶我到處看,湘大的風景好,綠樹成蔭,我們在湘大的校園到處參觀,看了當時的教室,人不很多,環(huán)境可以,非常開心?!?br>曾任湘大子校校長的肖廉臣回憶:“禹居老人在湘大居住期間,言傳身教,他以生活簡樸、平易近人的品德,深深地教育和影響了師生,雖然已近耄耋之年,但他每日三餐與師生同吃,吃的大多是蘿卜、白菜和腌菜湯?!?br>毛禹居住在湘潭大學,干著初創(chuàng)大學的工作,到處調(diào)查研究,很多人都見過這位慈祥的老人。電廠街、辦公樓、磨石塘都留下他的足跡。
為師生作報告
毛禹居從北京帶回毛主席為湘潭大學的題字后,省里打電話給湘潭縣,湘潭縣教育科副科長劉日新到長沙交際處接到毛禹居,然后到湘潭河口。學校組織學生從河口用平板車將毛禹居接到湘潭大學。毛禹居在大禮堂作了一個報告,聽報告的有800人,報告由劉日新組織、副校長馬紹湖主持。毛禹居講了40分鐘,他長著白胡子,戴眼鏡,人清瘦,精神好,聲音宏亮。
據(jù)馬紹湖回憶:“毛禹居在講話中說,‘我這次受全縣人民的委托赴北京,把湘潭大學的創(chuàng)辦情況向毛主席報了喜,毛主席在國務繁忙中接見了我,親筆給湘潭大學寫了校牌,毛主席他老人家身體非常健康,紅光滿面。’”
當主席問到大學辦在哪里,禹居老人回答:“辦在楊嘉橋原湘江煤礦舊址”,主席就好像知道這個地方,說,“那是一個山?jīng)_里,哪里來學生呢?”禹居老人回答:“有一條鐵路,交通還比較方便,學生都是從全縣高、初中畢業(yè)生選送來的。”
主席又問到教師的情況。禹居老人回答:“教師是從全縣各中學抽調(diào)一部分給高年級上課的老教師,還聘請了一部分工農(nóng)技術員當兼職教師,還差點教授,請主席是否可在全國各大學支援幾個?!敝飨χf:“還不是能者為師呀,要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泵飨髞斫o湘潭大學題寫了校牌,并指示“一定要把湘潭大學辦好”。
會場上“毛主席萬歲”的歡呼聲響徹云霄,掌聲經(jīng)久不息。全體師生在毛主席像前莊嚴宣誓:“一定要把湘潭大學辦好”。
毛禹居還鼓勵同學們“好好學習”、“學以致用”。李羅斌還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況。李羅斌(曾任全國人大代表,是全國勞動模范、高級農(nóng)藝師)是農(nóng)學系學生,攻讀作物栽培專業(yè),也是湘潭大學第一批學生。當時的湘潭大學集結(jié)了湘潭最優(yōu)秀的教師,教學方式也很靈活,十分講究理論與實踐的結(jié)合。李羅斌說:“學園藝知識,學校給劃了幾十畝地做實驗田,一邊學課本知識,一邊去實驗田操作?!彼f他的農(nóng)學基礎與能力素養(yǎng)就是湘潭大學培養(yǎng)的,他至今仍銘記并踐行毛禹居在湘潭大學作報告時極力倡導的“學以致用”精神。
為湘潭大學題寫對聯(lián)
毛禹居能詩善文。在湘潭大學,他鼓勵師生寫詩寫文,師生們熱情洋溢,寫了1000多首詩,還匯編了《詩?!芬粌浴2簧賻熒鷮ο嫣洞髮W充滿了濃厚而純樸的感情,在詩中寫道:革命花開朵朵香/湘潭大學放光芒/生產(chǎn)勞動相結(jié)合/英雄輩出專又紅/趕莫斯科賽北大/聲震全球美名揚。
毛禹居老人寫了四首詩,其中有一首是:喜見湘潭建大學/農(nóng)林畜牧廣場開/群英濟濟于斯薈/博得聲名盡楚材。
另一首是:楊家橋畔我流連/感謝群賢未易言/若得優(yōu)游荷天祿/再游大學看紅專。
毛禹居老人與教務長王忻作了一副對聯(lián)掛在湘潭大學的校門口:乘火箭,駕衛(wèi)星,干勁沖天;學北大,趕清華,后來居上。
這幅對聯(lián)成為鼓勵湘潭大學師生的重要精神力量,令湘大人欣喜不已。
肖廉臣回憶:“我抽出一切空余時間,出墻報,寫板報,辦教學刊物,編寫初中新教材。為反映當年的好人好事,我們發(fā)動全校師生員工寫稿、作詩,幾天收集了詩歌1000多首,匯編成一本《詩海》,當時學校沒有印刷廠,學生們自己動手刻鋼板,印油印,裝訂成冊,發(fā)送全校。寫詩、吟詩,表達了全校師生熱愛黨和毛主席,謳歌社會主義好的聲音?!?br>關心年輕老師
毛禹居是私塾教師,有豐富的教學經(jīng)驗,到湘潭大學后,十分關心年輕老師的成長。
據(jù)肖廉臣回憶:“作為湘大初創(chuàng)時最年輕的一名教師,也是當時專業(yè)教師中唯一的共產(chǎn)黨員,我受到了學校領導和當時‘坐鎮(zhèn)’湘大的毛禹居老人的關愛。生活上,學校非常關懷我,在艱難的情況下,盡量地完善我和其他青年教師的生活條件;工作上,初進湘大的我在教學上還有些不成熟,學校安排經(jīng)驗豐富的老教師幫助我,提升我們年輕教師的能力,努力地栽培我。最讓我難忘的老師是毛禹居老人,他老人家的品德、情操,慈祥,笑貌,令人可敬可親,他對創(chuàng)辦湘潭大學的貢獻無價無量。毛禹居是當時湘潭大學年紀最大的一位老師。他也是毛澤東主席年輕時代的老師,聲望很高。毛主席對他非常尊敬,我們對他也非常尊敬?!?br>毛禹居領回毛主席的題字后,他就自動留居湘潭大學,住在一間簡陋的平房里,“坐鎮(zhèn)”湘大,成為了湘大當時還沒有董事會的義務“董事長”。他與師生員工同甘共苦,過著簡樸的生活,干著十分繁忙的創(chuàng)校工作。他把心都放到了湘大,胸前常配著一塊紅底白字、毛主席字樣的湘潭大學?;眨貏e像老學者、老教授,讓人尊敬不已。
毛禹居多次和湘大的教師講毛主席樸素節(jié)儉的故事,講他三次在毛主席家作客的情況。毛主席招待客人不花國家一分錢,在自己家里設家宴,都是三菜一湯,不講闊氣,不講排場,講節(jié)約光榮,浪費可恥。
毛禹居平??偸钦f:“無論干什么事,人的精神是首要的,宣傳輿論工作至關重要?!睘榱宿k好湘潭大學,他鼓勵全校師生,“鼓足干勁,各盡其能,各盡其責?!边@些都對年輕老師的成長影響至深,激勵年輕老師愛國愛校,勤奮努力,奮發(fā)向上。
看望毛主席恩人馮娭毑
毛禹居除了做創(chuàng)校的工作,還關心毛主席托付的事。毛主席年輕時家里做稻米生意,曾到過楊嘉橋。楊嘉橋的人也知道此事,經(jīng)常議論,但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落腳,到過誰家。其實毛主席去的是楊氏宗祠旁的楊家,楊家土磚茅房有5間。
據(jù)曾任湘大醫(yī)院副院長的楊劍明回憶:“1959年4月上旬一個星期天上午,我與我娭毑在家,她老人家喊我去磨石塘挑擔水給她洗衣服。剛到塘邊,看見一位留著白胡須,穿著蘭布衣,個子清瘦的老人拄著一根拐杖,從湘潭大學職工宿舍方向走來。到我面前便問我,楊家祠堂旁邊有一個茅屋是否住著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娭毑,我立即回答他說:‘有,就是我的娭毑’。老人說:‘那你帶我去,我要去看她?!?br>這個老人就是毛禹居。
楊劍明回憶道,他領著毛禹居到家,告訴了他娭毑,并搬了兩條靠背椅在廳屋階基上,站在他們二老旁邊。只聽毛禹居問:“老娭毑,你在這屋里住了多少年了?”
娭毑說:“我姓馮,16歲嫁到楊家,一直住在這屋里,快七十年了?!?br>毛禹居又問:“你年輕的時候還記得湘潭有一個米店,經(jīng)常運一些米來,在這里做米生意嗎?”
馮娭毑說:“那記得,我們家給了他們一間屋,將這些米放在屋里,當天沒有賣光,晚上就用木板凳子搭一張床,在我們家睡,并且借用我家鍋灶做飯菜,給了他們一些方便,賣完米后,總要給我一點米或者一點錢。”
這時附近一些小孩和大人圍上來,看的人越來越多,大約談了20多分鐘,來了一個高個子年輕干部,帶著一部相機,為他們拍了一張照片。他們談了一個多小時,談了湘江煤礦的情況,現(xiàn)在的家庭生活情況,最后還說了湘潭大學辦在楊嘉橋。
毛禹居對馮娭毑說:“我去年到北京,毛主席說年輕時做米生意,到過楊嘉橋,有一天下大雨,回不去了,就住在楊家。老娭毑人很善良,為人好。他托我專門來看望您、感謝您?!?br>大家聽了十分感動,毛主席日理萬機,還記得這些小事。說明毛主席心里時刻惦念著人民,關心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