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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玉蘭香


  春天,總是那樣朝氣蓬勃,連雨后空氣中的泥土都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禁不住深吸一口它的味道。和煦的陽光、柔柔的春風,如同母親的手摩挲著嬰兒的肌膚,生怕稍大點的聲響驚擾了嬰兒沉睡的夢境。
  四季中,內心深處最偏愛春天,百鳥啾啾,百花盛開,百木崢嶸,百色芬芳,就連那安靜的坐落于身邊的假山、假石在此也似乎賦予了生命的意義,沉睡了一冬后,充滿了精氣神。
  院子里的玉蘭花早就開始萌芽,只是因了地勢的高低和自然環(huán)境的差異花開有早有晚。它總是不動聲色地挺立在枝頭,展露出潔白的身姿,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遠遠望去又似乎在枝椏上頂著無數的白熾燈,在初春時節(jié)一展容貌。
  對于玉蘭,很早就想寫下些什么,只是苦于無從下筆,不知道是描繪它的色還是表達它的香,不知道是贊美它的精神還是體現它的意境,更不知道是春天孕育了玉蘭花的誕生還是玉蘭花開點綴了春天的色彩。在文章的體裁和語句上也是難以下筆,不知道是詩歌的簡潔更能鋪就還是散文的明快可以盡興表達,不知道是跳躍的短句能夠寫出玉蘭的生命力還是詳細的長句可以盡情地描摹。很長時間以來,就在心中思考著這樣的一篇文章。此刻想來,玉蘭的美,美在自然,無需辭藻的堆砌和語句的羅列,更無需借用托物言志來與人、事、物聯(lián)想。對于玉蘭,僅僅就是玉蘭而已,無需人為地賦予它更多。
  翻閱了好多的文本,歷練了多次的語句,盡可能的讓自己的筆與事物接近,再接近一些,但是,事物色彩的本真縱然再精心地模仿總是有誤差的。
  玉蘭花開,開在春,是冬天的孕育,春天的給予,是陽光和雨露的饋贈才有了每一朵花的盛開。無論是單純的花骨朵還是含羞而放的花瓣,或是吐露芳姿的花朵,都各有千秋。也許,即使它不是盛開在春天,而是開放于夏天,開放于秋天或是冬天,依然會如出水芙蓉,只是上天的安排它生存于這個季節(jié)。
  “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黃的是連翹,粉的是桃花,紅的是海棠,白的是玉蘭。一位泉城女作家因為要寫泉城的山水,一篇文章的寫成不知道要跑遍多少地方,一個地方又去多少次,去感想,去琢磨,然后再動筆,再琢磨,自稱為寫的很傻很辛苦,但是付出的努力沒有白流,濟南的山水真的在她的筆下活色生香,在這篇關于玉蘭的文章書寫中,自己也是多次的擱筆、琢磨,只是時常浮現于眼前的那幅美景在沉思之余又寫下只言片語,在情感的自然流露中寫得順暢自如,在卡殼中又是深思熟慮,同樣寫得很辛苦,也很傻。只是,那幅玉蘭圖景在自己的筆下不斷生成的時候,心中還是頗有幾許的欣慰。
  其它花枝要么低矮的生于灌木叢中,悄悄地探出腦袋如迎春、連翹;要么小巧精致地貼服于枝椏如櫻花,只有它,玉蘭,在高大挺拔的樹枝上毫不掩藏地表達著自己,張揚著生命給予的短暫一瞬間,又不失溫柔地將其實力綻放。每次走在它的身邊總是抬頭仰望,初次遇到它時又仿佛久違的老友重逢,問了友人才知道它的名字叫玉蘭,多么清雅的花名,每年春天,依然站在它的身邊仰望,曾經的陌生走遠,熟悉增加,拉近了與它的距離,但是它的天生麗質不會因為距離的消失而隨之殆盡。
  如果賦予玉蘭一種性別的話,似乎雄性更加的妥帖,它偉岸的身姿與低矮的花草對比,挺拔的給人一種統(tǒng)領的意義。
  玉蘭花總是一朵成就了一個世界,六個花瓣依偎著花芯將其靠攏,在含苞未放之時,仿佛一個雙手合并的姿勢,捧著中心,迎向朝陽。逐漸的,待花苞漸漸開放平托著幾個成熟的花瓣,將其孕育多時的芳香和美顏展示于人。高聳在枝頭的有粉的,有白的。好像越是美好的東西就越是短暫,花開十多日就到了它生命的終結。
  對于玉蘭,還有很多沒有說盡的喜愛之情,經歷歲月之后,再次抬頭仰望曾經的它,或許,今后的玉蘭會不同于眼前,但是內心深處的那種初次相遇的情懷是永遠不能泯滅的。
  玉蘭花開,又是一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