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這東西,總是會讓我們迷失在流年里,匆匆路過的人,不曾停留。青春,像一首歌,唱完就結(jié)束了。青春像一場雨,下了就停了。青春里,我們錯過的人和事,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曾經(jīng)我們都以為自己可以為愛情死,其實愛情死不了人,它只會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針,然后我們欲哭無淚,我們輾轉(zhuǎn)反側(cè),我們久病成醫(yī),你終究不是風兒,我也始終不是沙,再纏綿也到不了天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所想想我的人,所念念我的人。她一日日慢慢變老,一天天緩緩長大。我的姥姥,我的姥情!
姥姥很瘦小,是個典型的東方女子,很美,很善良??啥嗄赀^去,我的記憶里只剩下姥姥對我的寵愛和臉上的笑容。在我五歲那年,我過了人生中第一個生日,也是我的第一個有姥姥參與的生日。生日蛋糕是姥姥給我買的,那天晚上,爸爸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我迫不及待的戴上了壽星帽。一口氣把所有的蠟燭都吹滅了,我許了一個愿望——希望以后的每一個生日這里的人都會陪我過。姥姥說:“小鵬,過姥姥這來?!蔽易吡诉^去,她取出一個手絹,里面包著一個東西,緩緩打開后是一枚銅錢。姥姥把它遞給了我:“孩子,它會保佑你平平安安的長大。那時姥姥已近耄耋之年,雖發(fā)蒼蒼,但齒牙未動搖,視也未茫,身子骨也算硬朗。印象深刻的便是我說過的一句話:“姥姥,你等我長大了,每天買蛋糕給你吃,好不好?”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姥姥一日一日地蒼老,身體也愈漸不好,但對我的寵愛卻是一日比一日深厚。每次我去姥姥家,姥姥都會盯著我很久。我曾半真半假的問:“姥姥,你看了我這么久,是不是覺得你外孫我特帥氣???”姥姥聽著我的話笑了,邊笑邊說:“是啊?!毙χχ土?/span>下了眼淚……
當那朵小花在這樣的時節(jié),被我靜靜掛上冰冷的墻,我早已忘記我是什么時候從一個孩子變成一個大人。當那個我一生中最愛的人,被放進一個木匣子的時候,除了心靈無法抵御的悲泣,或許,還有一絲釋然的寬慰。當那幅一直相伴我的影像,像電影般演到了這個鏡頭。
夕陽的余暉與漫天的星辰,都陪我趕去看她最后一眼。當那聲稱謂,突然之間靜止,化作心底深埋的無聲的嘶喊,夢,還能讓我們繼續(xù)說話兒,并且高興的聊上一個通宵。
你在里頭,我在外頭。我在這里走過一次又一次,時間改變了很多也什么都沒有改變,我已不是那個少年,我也找不回并且體驗不到童年的美好與溫馨,迷失在破滅的理想和現(xiàn)實的無奈,看清一些事情后變得清醒而冷漠。我還是會在那個小村莊的一張小床上想起你,那個承載了太多,給予我太多又讓我失去太多的你,讓我感受童年美好和童年無畏的你,讓我再次擁抱你!
姥姥走了六年了,我一直把那個夏天,為她拍下的微笑,封存在一個小小的相框里,放在我經(jīng)常可以看到的地方,為了可以和她說上一句“姥姥,我想你了”;也是為了讓她,經(jīng)常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