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年的時光,看看還留在身邊的人,頗多感慨。
那些早就消失的,剛剛離去的,即將走開的,我看著一幕幕,嘴角已經學會了帶著笑意。誰成了誰生命里的一個過客,誰是誰曾經生活里的一個插曲,誰疼痛著退出了誰的圓圈。誰哭了,哭得累了。誰笑著,笑的勉強。
北國的風真是又猛又狠,把長長的發(fā)絲絞得凌亂,把細細的發(fā)梢散開在風里。北國的冷真是讓人冰心徹骨,冰冷了最初的許諾,寒冷了最開始的心愿。一次一次獨自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無法釋懷。直到手中的書掉到地上,手里握著的筆滑落,回過神來,一片恍惚。紙張上一筆一畫的美麗風景美好人物美妙情節(jié),我懷疑只是我一廂情愿地在用力書寫涂抹。我知道,我埋頭寫的很認真很仔細,像是在完成一份小學老師布置的也是我很喜歡的作業(yè)。
過往的美好,像媽媽在某個下雨天端坐窗前給我說的一個故事,我毫無保留的任自己投入到這個故事里,和著雨聲聽的幻想聯翩淚水漣漣。不自覺的就陷在里面,雨聲像是他曾經輕聲哼著的歌曲,劃過玻璃窗的道道水痕,印著聆聽人的傷痛。戛然而止的音符,不是媽媽給我說過的故事,是一個小孩的惡作劇。可是那個孩子在我短暫的青春里教我愛,教我成長。
大街小巷的人們是怎樣的相遇又各奔東西,高速公路上的汽車怎樣的交會又背道而馳,火車站內的人流怎樣的聚積又南北東西。我信仰著,說著最虔誠的禱告,給我與之相遇又別離的人,以我最感激的情懷。
雪在單身節(jié)的這天飄起來了,這是冬爺爺對我們的宣告,冬天來了。我不能知道這場雪的意味,似乎是對單身的人們的解嘲,亦或是對單身的寬慰。踩著的雪在腳底發(fā)出“咯吱咯吱”輕快的樂音,完全不理會踏雪人的思緒。他像是電影里的快鏡頭,在腦子里潛意識地迅猛閃過,而后像沒有退路一樣留在這個鏡頭。想想,再想想,摸摸口袋里的手機,最后手獨自地抽出。眼睛茫然地望著停止動作的手,思維再跟不上思考的步子,跟不上腳上的步子。
某個時刻等待著手機的振動,而當它終于安靜下來,淚水洶涌而出。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止住自己,如何勸慰自己。就像向左走向右走的那個故事。或許我很早就不再以好或不好的標準來評價一件事。所以,任它肆意地溢出眼眶。
每一個獨自度過冬天的人都是勇敢的,那些心里堅信著“冬天都到了,春天還會遠嗎?”的人也是值得敬畏的。多少宴席將要在冰冷的溫度里冷卻,多少鴛鴦也將在這個寒冷的季節(jié)各自紛飛,多少人兒將度不過這個嚴寒的季節(jié)。我是個擔憂心理很重的人,怕是要到自己變成小老太太的那天。
就當我是個孩子吧,任性也罷,我只是會很努力的做自己喜歡的事,努力爭取自己想念的東西,像個孩子那樣頑強好勁。拿著蠟筆歪歪扭扭的描摹心中的向往,然后喜滋滋的拿給自己喜愛的人看。如果哭了也會很快破涕為笑,如果跌倒了 也會很快爬起來,如果犯錯誤了也會低頭道歉。越來越堅信,最純真的也是最美好的。
只是想有一個人能夠一直陪我到衰老的那天,還在努力勾勒幸存心間的那些亮麗紛飛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