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大學生的日常學習轉(zhuǎn)向線上進行,隨之而來的是宅家自習的方式受到了大量關注。
筆者了解了幾款在大學生中較為流行的“學習自律”軟件,“番茄 to do”APP有近6000萬的下載量,“Forest”安裝次數(shù)逾3000萬。同時,微博上的studyaccount超話有超一百萬的粉絲,B站每場自習直播的參與者數(shù)量近萬,其中某學習UP主更是憑借直播自習,在短短三個月內(nèi)漲粉至25萬……在“云學習”的背景下,居家隔離時舒適自在的環(huán)境與琳瑯滿目的游戲容易讓人忘記學習任務,自律軟件和相關直播市場迅速擴大,反映了用戶對“隱性監(jiān)督”的突出需求。
通常情況下,大學生為了尋求更安靜的學習環(huán)境,最常去的是教室或圖書館的自習室。群體心理相關理論表明:當個體處于群體之中,群體對個體的積極或消極反應有增強作用。疫情期間,雖然處于居家學習狀態(tài),大學生對于群體監(jiān)督的需求并沒有下降。以參與B站的自習直播為例,軟件計時給學習者心理暗示,使之在按下“開始”鍵的同時增強專注力,同屏自習則起到了相互監(jiān)督的作用,從而提高彼此的學習效率。不少用戶在B站評論區(qū)留言:“我不是一個人在學”“今天效率挺高”“繼續(xù)一起學習”……由此可見,計時和直播不過是手段,通過這種方式營造出的學習氛圍才是學習者渴求的?!墩摵狻分袑懙溃骸捌┆q練絲,染之藍則青,染之丹剮赤”,在此維度上,通過網(wǎng)絡督促完成的“云自習”無疑是一種良性現(xiàn)象。
自律軟件、多人自習室、直播學習等多種“云自習”方式在收獲好評的同時,也受到了很多質(zhì)疑。一部分人認為打卡、同屏學習過于“形式化”,甚至認定其是打著自律名號的“作秀”。原因在于,部分使用者的出發(fā)點有所偏差:為了登榜連睡覺時間也計入“專注時長”;為了增加社交媒體粉絲量而進行直播;為了圍觀他人進度而開啟同屏自習……種種因為虛榮心而產(chǎn)生的行為讓自己戴上“形式自律”的“鐐銬”,學習者徒勞無功卻又沾沾自喜,又難免被人扣上“自欺欺人”的罪名。
雖然“云學習”是新話題,但自律已然是經(jīng)典命題。村上春樹堅持跑步30多年,他寫下《當我談跑步時 我談些什么》;足球巨星C羅將客廳改造為健身房,他的身材、體脂率是自律的證明。同樣地,與其把在線學習的時長視為對比他人的虛榮榜單,不如將其看作自我約束的工具、自我進步的記錄。
事實上,任何軟件、直播都不曾擁有綁架學習、逼迫自律的權利與能力,自始至終,開啟自律按鈕的自覺只屬于學習者本人。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學習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計時軟件、自習直播的意義在于,把行動具體化,使自律可視化,為學習者營造了學習環(huán)境,有助于生活習慣與學習態(tài)度的保持。
解開形式自律的“鐐銬”,用計時督促專注,用時長記錄成長,用努力成就進步,同時避免虛榮的“注水自律”,筆者認為,這才是自律軟件、自習直播存在的本質(zhì)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