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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意的生命留存(節(jié)選)

熟悉麥子,像熟悉我們的父母、我們手掌上的脈絡(luò)。麥子哺育了我們,滋補(bǔ)了我們。我們是吃麥子長大的。今天我們?nèi)皂汈щx不開麥子,從麥子吸收營養(yǎng),吸收熱量,吸收生命所需要的一切。

布谷鳥啼叫了,我們的麥子又熟了,挽起袖口,攥緊鐮刀,走出辦公室,走出喧囂的城廓,下鄉(xiāng)割麥去!

我們曾經(jīng)如泣如訴地愛過麥子。我們曾經(jīng)死心塌地地守望過麥子。我們?nèi)匀磺逦赜浀媚切┡c麥子相濡以沫相依為命的日子。那些個陽光燦爛南風(fēng)如酥的日子,我們赤著腳丫,光著臂膀,在麥垅里穿來跑去,一聲聲地“呵啾”著驅(qū)趕野雀,護(hù)衛(wèi)麥子;我們肩上挎著書包,走過一廂廂收割過的地塊,一習(xí)一習(xí)地拾撿父母漏掉的麥子;我們立在磨盤邊,看母親呼隆呼隆地推著沉重的石磨,雪白的面粉從磨縫里飄落……后來,麥子就把我們哺養(yǎng)成了身高馬大的女漢子,我們也就從父親的手中接過呼嘯的牛鞭,用一個女漢子的豪情和熱血播種麥子收割麥子。麥?zhǔn)盏娜兆佣嗝礋狒[,多么激動人心呵!以無與倫比的堅實步伐奔向麥垅。我們的鐮刀光亮閃爍鋒利無比。我們割麥的姿勢很優(yōu)美,很有力度。我們把希望、喜悅、感奮與力量,全部交給鐮刀,讓鐮刀與麥稈親切地交談。為了麥子,我們舍得傾盡身上的所有,汗珠從每一個毛孔里洶涌而出,大顆大顆地拋給腳下的土地,隨著汗珠傾進(jìn)泥土的還有我們詩一般的激情和哲理:汗珠會發(fā)萌的,會長出麥子的……再后來,我們就離開了土地,離開了麥子。我們走進(jìn)了城市,走進(jìn)了辦公室,在沒有風(fēng)雨沒有泥土氣息的窄小空間里,我們呆得太久了,該去親親我們的土地,親親我們的麥子了。

下鄉(xiāng)割麥去!

去試試我們的鐮刀,看看是不是還那樣鋒利,看看割麥的姿勢還是不是那樣的優(yōu)美,那樣的富于力度;去試試我們的雙肩和雙腿,看看我們挑著麥的時候,還是不是那樣富有彈性,那樣鏗鏘有聲;去提起放在地頭的大瓦壺咕嚕咕嚕地喝上幾口,看是不是還是那么的甘甜,那么的愉悅得回腸蕩氣;去豆地麥垅或村頭巷尾坐一坐,看是不是還有那么一種濃郁的故土家園的溫情,看是不是與天空、星辰、山川、河流有了某種程度的疏遠(yuǎn),是不是與父老鄉(xiāng)親與雞鳴狗吠有了某種程度的距離?

我們可以疏遠(yuǎn)愛的發(fā)瘋的“星”們的歌喉,疏遠(yuǎn)搖動心旌的體育賽場上的狂飚與魅力,甚至夢牽魂繞的名山圣水唐詩宋詞,但不可以疏遠(yuǎn)土地疏遠(yuǎn)麥子,如同不能疏遠(yuǎn)生身養(yǎng)身的父母。

割麥去呵,下鄉(xiāng)割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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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念


時間總是會捉弄人,捉弄思念著的人們。隨著它的流逝、變換,好朋友天各一方,距離愈遠(yuǎn),心的交流也愈少。漸漸地,我們似乎淡忘了,那份思念也被埋藏了。

當(dāng)我們重新又找到彼此的依靠時,一絲閃動的目光,一聲熟悉而又遙遠(yuǎn)的呼喚,勾起了我對你的思念。追尋著昔日的記憶,沉浸在點點滴滴我們曾共渡的時光里,去想象此時的你在干什么,想什么,過得好不好,快樂嗎……

于是,深深的期盼,遠(yuǎn)方的你送來你的信息,送來問候;默默等待,那份屬與你,屬于我的歡樂時光;深深眷念著你我的純真、默契……

終于,期待的日子來臨,冥冥之中我們相聚在一起。欣喜的時刻竟沒有久別重逢的寒暄,靜靜地面帶微笑,晶瑩的眼睛彼此打量著,時間仿佛停住。多久不見,一切如故,相擁而泣竟懷疑。想留住這一刻,害怕一不小心給放飛了。

就像沒有永遠(yuǎn)的晴日、永遠(yuǎn)的圓月。終究是要分離,追逐你心中的夢想。雖幾多依戀,幾多不忍,又怎樣?只有祈禱讓分離的日子短些,祈禱再相聚,再在一起,祈禱……

聚聚離離,悲悲喜喜,依然思念著你,想念著你,好久不見的朋友!何時又能見到你微笑而又可愛的臉,聽到你美妙的聲音?是否一樣記掛著我?滿天燦爛的星斗是我思念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