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
冬日,只有被云藏住的日頭
沒有被風(fēng)雪嚇倒的鋼鐵!
他們是荒野上最早出行的日頭
也是落得最晚的日頭
冬天的每一縷霜打在肩頭
都是沉甸甸的問候
每一陣風(fēng)吹過棉工衣
都是道不盡的情話
站了很久的小白房
獨自收藏了一場雪
又在小鳥的嘰喳中
悄然讓它溜掉
化作悠揚的轟鳴
遠處,加熱爐爐膛
錘煉著一顆太陽
暖著一條血脈
那風(fēng)門,那爐嘴
不斷地吐出心中的愛戀!
一聲問候
冬安,我的油井我的小站
走在一年最深處
把一份的付出當作一種責(zé)任去完成
把一年的值守當作一份榮光去累積
那邊老井復(fù)活,這邊新區(qū)見喜
隨風(fēng)雪一起飄來的身影,在投產(chǎn)現(xiàn)場
機器轟鳴,焊花閃爍,無邊的夜色
映襯著一支隊伍在大雪中塑形
冬安,我的油田,我的小城
這樣走在一年最深處
被風(fēng)雪拍打,又被陽光朗照
一切按部就班,又變幻多姿
油城多了商鋪樓廈
多了新樓盤新住戶
多了一份嶄新的期待
飛舞的雪花傳遞著信息
比手掌上的微信還要快捷
一條嶄新的柏油路通向遠方
它承擔著一年的艱辛與付出
也分享著一年的苦累與榮光!
有贈
薄薄日歷上
少了小鳥的依戀
少了花草的妖嬈,孤單嗎?
不要緊,有一個屬于你的小屋
小屋內(nèi),有爐火,有晚餐
還有一張報表的責(zé)任
在最冷的雪野,少了蟲鳴的喧鬧
少了綠野的濃蔭,蒼白嗎?
不要緊,有一窗燈光慰藉你
有管線閥門環(huán)繞你
還有我滾燙的詩句送給你
那一夜
那一夜,雪花柔軟
小站不說話
只有油流奔涌
只有分離器測量下了
一夜的分量
那一夜醒來最早的腳印
該是巡井人的。深深淺淺的腳窩
叮叮當當?shù)臉油?,跌跌撞撞的身?/p>
像一行詩發(fā)表在田野上
第一個讀者不是炊煙
不是村莊,不是樹木
而是那勞作了一夜的磕頭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