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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小王子》,關于愛———我讀圣埃克蘇佩里《小王子》


  “我不會試圖去解釋《小王子》中的哲理,就向人們不會對一座大教堂或者布滿星斗的天穹進行解釋一樣。”———莫洛亞到底是一部什么樣的書,能在整整一個世紀里風靡全世界,甚至閱讀率僅次于《圣經》?到底是一部什么樣的童話,能夠不只是被青少年喜愛,甚至讓閱歷豐富的成人們也為之感動呢?到底它是憑借什么如此地深入人心呢?是因為它想象新奇,還是因為它飽含哲理,還是……這一切存于我心中的疑問,在《小王子》被合上的那一刻,都得到了完滿的解答。
  小王子與大人們《小王子》是法國作家安東尼·德·圣-??颂K佩里于1942寫成的一部兒童文學短篇小說。它的主人公是一位來自外星球的、精靈般的金發(fā)小王子。因為一朵驕傲的玫瑰,小王子拋下了他的星球在宇宙漫游,試圖尋求心中困惑的答案。故事的主要發(fā)生地是地球上荒蕪人煙的撒哈拉沙漠,小王子結識了因飛機發(fā)生故障而迫降的飛行員———“我”。在和小王子的交流中,“我”慢慢地了解到了小王子的經歷與哀愁。
  故事的情節(jié)很簡單,篇幅也不長,但幾乎所有《小王子》的讀者在領略到小王子純凈的內心后,都不由得被他心靈的純凈和淡淡的哀愁所打動。
  在旅行中,小王子先后拜訪了沉迷于用發(fā)號施令來證明自己擁有權威的國王、愛慕虛榮的大人、為了忘卻因喝酒而羞愧而喝酒的酒鬼、盲目地忙碌著的商人、忠于職守卻有點墨守成規(guī)的燈夫和有著所謂“真正職業(yè)”的地理學家。
  在小王子純潔、憂郁而明凈的眼神里,大人們都在為著占有、權利、虛榮、學問之類莫名其妙的事物在忙碌地活著,卻再也聽不到靈魂深處真誠的低語,也再也找不回兒時僅僅因為得到一個破布娃娃就能擁有的快樂。孩子們能從小王子的新奇經歷中找到快樂,成年人則能從小王子的眼中讀到現實生活的悲涼與孤獨。這或許就是莫洛亞把《小王子》稱為一部“給成人看的兒童文學”的原因。
  小王子與玫瑰小王子愛上了美艷動人的玫瑰,卻因無法理解玫瑰的心思、難于相處而痛苦;玫瑰愛上了小王子,卻不懂得如何去表達她的柔情蜜意。最終,小王子離開了玫瑰,開始了漫長的旅行,孤身去尋找愛的真理,雖然他自己或許還不知道那是否能稱之為愛。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任何經典之作都是這樣。從傾注了作者無數心血的主人公身上,我們往往可以看到作者心底最真實、最深沉的情感。據保羅·韋伯斯特為圣??颂K佩里所寫的傳記里所述,安東尼籍由寫作《小王子》來傾吐友情、責任感、追尋宗教信仰之外的新價值,以及令人沮喪的婚姻問題,以期與妻子康蘇羅重修舊好?!缎⊥踝印防锝鸢l(fā)小王子的真實身份不言而喻,書中小王子離開玫瑰與現實生活中安東尼離開康蘇羅,遠赴美國尋求心靈歸宿也如出一轍。
  沒有找到答案的小王子最后來到了地球。在地球上,渴求被“馴養(yǎng)”的小狐貍告訴了小王子他的秘密———“肉眼是無法看清楚事物的本質的,要用心去尋找才行”,讓小王子明白“正因為你為你的玫瑰花費了時間,這才使你的玫瑰變得如此重要。但人們往往忘了這個道理。在馴養(yǎng)之后,你得花一輩子時間去負責,你對玫瑰有責任。”
  在《小王子》的末尾,小王子(安東尼)終于找到了答案。原來他與玫瑰(康蘇羅)經過風風雨雨,彼此之間早已建立起了唇齒相依的情感。愛與責任雖然莫洛亞也認為“在他富有詩意的、淡淡的哀愁中蘊含著一整套哲學思想”,但他不會試圖去解釋《小王子》中的哲理,就想人們不會對一座大教堂或者布滿星斗的天穹進行解釋一樣。讀一篇故事,令人興奮的不是故事本身,甚至也不是故事背后的寓意,而是更多地體味到作家的心境。
  安東尼借助小狐貍之口,對于愛與責任做了一番深刻的闡述。愛是傾注心血去給予值得你去愛的對象。愛是一種創(chuàng)造的藝術,正如小王子關注玫瑰的成長,為玫瑰澆水、擋風、驅除毛毛蟲,幫助玫瑰免受羊群侵擾,傾聽玫瑰發(fā)牢騷和吹噓,忍受玫瑰的驕傲虛榮與沉默。正如藝術家傾注全部心血在創(chuàng)造某件藝術品身上時一樣,你不會在創(chuàng)造的過程中去考慮報酬和結果。或許,在創(chuàng)造的過程中你或許會感到滿足、獲得幸福,但是,滿足和幸福都只是附加的形式,而絕不是預定的目的。
  沙漠上那只小狐貍說:愛,要靠責任來維系?;蛟S,正如周國平在品讀圣埃克蘇佩里的另一作品———《要塞》時所說的,“愛的投入必須全心全意,如同自愿履行一項不可推卸的職責?!痹趧?chuàng)造時最重要的不是去考慮結果,而是要始終對愛抱有熱忱的心。
  “只有你愿意為之而死的東西,你才可能籍之而生?!毙⊥踝舆x擇了死亡這一結局,回到了只屬于她和玫瑰的星球。安東尼在《小王子》完成后也神秘地消失在地中海上空。但離開并不是結局,我在合上書的時候,就開始相信解開了心結的金發(fā)小王子一定會再回來探訪,探訪他在地球上的這許多朋友們。我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