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隨感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一個人住的樣子,買來很多很多杯的拿鐵,滾燙,不加糖,然后放在電腦前一邊碼字一邊喝。午餐和晚餐可以湊合著吃,在凌晨的時候嘗試著按菜譜做一道精致的菜。
常常會想以后的生活,透明的落地窗、小碎花的窗簾,客廳中央鋪著一塊橘黃色的地毯,可以容納得下所有的陽光,狹小的房間盡量布置得溫暖。有自己的一方庭院,種滿薔薇花。養(yǎng)一只溫柔的金毛,孤獨寒冷的時候抱抱它,很溫暖。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那樣的生活。在看清眼前的事物之后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一次又一次地說要努力啊。
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夢想是身后望不到頭的鐵路。當我們慢慢地長大,我們便這樣與夢想背道而馳?;钤诂F(xiàn)實世界中,要經(jīng)歷多久的滄海桑田才能在世界上站穩(wěn)腳步。
倘若生如夏花多好。我們的手里是看不見的未來,我們就這樣隨著人潮走進耀眼的光里,義無反顧地去追尋一種不可名狀的東西。
23:46,又看了一遍宮崎駿的《天空之城》。宮崎駿的動漫,看一次讓人感動一次,唯美單純,那些年少,青澀美好,真的很美。舒達、巴斯,這兩個小孩,執(zhí)著得像傻瓜一樣保護著雷特帕王國,結局讓人浮想聯(lián)翩。舒達、巴斯,你們在那方凈土還好么?
一直有深夜看動漫的習慣??础肚c千尋》、《魔女宅急便》、《哈爾的移動城堡》……依然有深夜寫文的習慣,大概是害怕美好被打擾。有些思緒,過了,便是過了,稍縱即逝,什么都沒了。千尋和白龍、琪琪與蜻蜓、蘇菲與哈爾以及舒達和巴斯,僅僅屬于心底柔軟的記憶,偶爾想起來會在心底化出一朵純白的花,兀自柔情。
大學期間習慣了踩著鈴聲走進教室,竟然沒有一點慌張。偏執(zhí)地慵懶終于蔓延開來,蟄伏在血液中的青春曼妙妖嬈。我真是無藥可救了。
和璐璐聊天的時候她說:人不偏執(zhí)枉少年。我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夜晚她在電話里哽咽著對我說:現(xiàn)在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那個時候偏執(zhí)的我們,單純亦單薄。原來很久很久以后,我竟可以看淡好多,包括那些驚心動魄的季節(jié)逐漸變成光影。一切的一切,都在波瀾不驚的眸子里被隱去,盡管我們還有未來。
我想生若夏花該多好,但我也知道旖旎的純白改變不了稚嫩的筆跡。我曾無數(shù)次重溫我的年少,幻想我的年少,哪怕那些溫黁在身后會被風抽得一絲不剩。因為活著,因為現(xiàn)實,要與夢想背道而馳。如此簡單呵。
我大概是愛上了古詞,言簡意賅。悲哀的是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樣東西執(zhí)著地愛過。從王小波到杜拉斯,偶像根本不是偶像。人為什么總是在仰望?因為偉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我們跪著。我大概是把一切看得太重要活著太不重要了。于是無理取鬧和偏執(zhí)往往會讓我頭破血流。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總有一天我們會長大,我們的傷口會成為我們最強大的地方。
可以去書寫的悲傷根本不悲傷。很多時候筆尖流淌出隨意的筆墨才真實。于是要明媚起來,于是終于笑靨如花。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我們終究要好好活著。素白涼意、折扇開啟。忽而一夢、輾轉三更;揮筆落墨、夢已成落。無端地說,我對于文字也只是喜歡而已。
十一月,干冷的季風如期而至,杯中的熱水傳來陣陣暖意,玻璃上一層細密的小水珠,迷蒙了清冷的夜色。我的內(nèi)心早已生銹腐化,破敗不堪,只是在隱秘的角落還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還有一朵纖柔的小花盛開在我最后的執(zhí)著中。至少還有夢,寒冷的風中,我長嘆一聲。有時覺得自己已化作一片落葉,躺在黝黑的泥土里,風在為我舉行葬儀,但在睡去的同時又做著綠油油的夢。不管現(xiàn)實怎樣,還有追求,對我來說這已足夠,這個冬日也注定因此溫暖。
以上,只關于我。
以上,成長中荒涼的美景,現(xiàn)實中溫暖的訴說。
一切,晚安。一切,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