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我們的時代——《說說當今這些文化名人》序
生活在當今時代,難免會多少感到迷茫、困惑。究竟何去何從,路似乎很多,但都不清楚。而找到自己道路的最“佳”方法莫過于跟對“旗幟”,跟著“旗幟”走既不會迷路,也不會孤獨。這便是本書寫作的初衷,尋找屬于自己的“旗幟”,從而找到自己的人生道路。我想成為什么樣的人?我要去哪里?該怎么走?我要解答這些切身大事,我不希望自己稀里糊涂一輩子,更不愿意走錯路。
那我的“旗幟”何在?因為我本“百無一用”書生也,又比較“愛國”“實際”,所以決定拿我所熟悉的當下中國大陸的文化名人 “開刀是問”。這既容易出成果,也比較安全。于是,從同齡的韓寒、郭敬明等80后作家,到熊培云、許知遠等兄長,再到父輩的張藝謀、秦暉等,最后到吳敬璉、茅于軾,我試圖把我所了解的老中青少各代的文化名人都“一網(wǎng)打盡”,從中“篩選”出我的“旗幟”。
如何“篩選”呢?開始的“研究”思路比較模糊,幾乎是順著感覺走。但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這些文化名人和時代的關(guān)系莫大。時代造就了他們,他們也反作用于時代。于是,后來我注重把握他們與時代的關(guān)系,時代是如何成就他們的,他們又如何影響時代,具備怎樣的時代品質(zhì),富有哪些時代價值?我“悟到”他們之所以成名成家,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他們都站在時代前列,都順應(yīng)時代潮流,都是時代之子。但在這個共同點后,他們的分野也很明顯,一部分人在完全迎合時代“滿足”時代,另一部分人則在“激濁揚清”引領(lǐng)時代。我把后一種人稱之為“文化旗手”,是他們在張揚旗幟,在撥云見日“撥亂反正”,引領(lǐng)文化與整個時代。而前一部分人只能算是文化“棋手”,以文化為棋追名逐利,他們的“旗幟”只會隨風(fēng)飄搖,他們空有知識而非“分子”。
因此,我的探尋之旅其實也就是驗明這些文化名人“正身”的過程,把握他們的“本質(zhì)面貌”,“檢索”究竟誰才是我們這個時代真正的文化旗手,以找到旗幟確定道路。同時,揭露那些“棋手”的真面目,防止大家“上錯花轎嫁錯郎”。另外,我試圖不止于僅僅就人論人,而是更想挖掘出人物背后的時代真相、時代精神,進而更好地認識我們這個時代,探尋社會和國家的發(fā)展道路。
當然,除了本書所“快照”出來的文化“旗手”外,限于個人閱歷被“過濾”掉的文化“旗手”其實還有很多,如陳丹青、王克勤、于建嶸、沙葉新、林賢治等等。事實上,正如傅國涌先生所指出的,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新一類型的知識分子已在穩(wěn)步成長當中?!耙粋€精神上相對獨立的知識分子群體漸漸浮現(xiàn)出來,他們的聲音并沒有被物質(zhì)的喧囂完全淹沒,只是需要人們仔細地去聆聽、去鑒別,與上世紀80年代知識分子普遍的壯懷激烈、滿腔熱忱相比,現(xiàn)在的知識分子可能變得冷靜多了,對自己的定位更準確一些,思考的問題也更為深入、更為清晰了,他們中許多人已形成越來越多的共識,知道自身在推動社會進步時的位置,了解中國社會的復(fù)雜性和轉(zhuǎn)型的艱難,不再有那種舍我其誰的夸張和豪情,不再有包打天下、擔當救世主角色的幻覺,他們深知自己‘生活在此處’,不逃避,不茍且,直面現(xiàn)實,從容篤定地向前邁進,進得一步就是一步,不指望一步登天,不幻想天上掉個大餡餅,不懷抱畢其功于一役的宏圖大愿?!敝R分子的隊伍在壯大,作為他們領(lǐng)頭羊的文化“旗手”自然也水漲船高地聲名鵲起。
我始終堅信愛因斯坦所言的:“不管時代的潮流和社會的風(fēng)尚怎樣,人總可以憑著自己高貴的品質(zhì),超脫時代和社會,走自己正確的道路?!弊詈?,我想借用《最后的知識分子》一書中的最后一段話來結(jié)束本次“探尋”,來與讀者朋友共勉?!澳贻p的知識分子響應(yīng)了他們的時代,正如他們必須要做的那樣,而他們也屈從了他們的時代,這卻不是必需的。人性并不要順從歷史,而要創(chuàng)造歷史。通過這道人性之門,選擇的權(quán)利進入了歷史的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