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軍訓 馮健 攝


　　大學里的新新人，在半年的大學生活中經(jīng)歷了各種或有趣或新鮮的第一次。當我拒絕了父母，決定一個人飛往北國的時候，一切都是未知。能一個人走的路，我希望自己闖完，或磕磕碰碰，或前程似錦，喜歡和未來開著玩笑前進。一次又一次的第一次，漸熟漸懂的校園生活，有些事無需用來分享，更不用說炫耀，只是當細細回味的時候，另一番心境，另一種態(tài)度，且稱之為成長吧。第一次聽公共課從來都沒想過在大學里學會的關(guān)于聽課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在大課前搶占個好座位……于是，用書占座這種傳統(tǒng)方式已然不足以表現(xiàn)新新人對知識的渴求，各種詭異的渾身解數(shù)逐漸開始被使用：一本體育周刊被撕成一頁一頁放在每個座位的桌面上，一張張豪氣地寫著名字的白紙被透明膠紙貼在桌面上，還有精裝的某班專用占座卡和通常只出現(xiàn)在嘉賓評委席的姓名卡……走過一排坐滿了人的桌子時，有張薄薄的紙飄下，上面弱弱地寫著：此排已占……6點20，你掙扎著爬起來趕在6點半到了教室占位，卻發(fā)現(xiàn)前排位置早已無法下手……一邊驚嘆怎么會有人起得這么早，一邊下定決心明天我要更早……終于，當你竊喜著想到可以在聽課的前一天晚上去挑個好座位，躡手躡腳走進空曠的大教室，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中間前四排，每個位置上赫然擺著一本書形成的書陣！
　　于是于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清晨，進入教室的同學們看到門口貼了一張《反對惡意占座》的學生聯(lián)合通告，反對以班為單位占座。什么是惡意占座呢？也許占座這件事本身就是惡意的。幫同學占座這是惡意還是善意呢？那要看看是相對誰而言啦。所以，除非校規(guī)明文規(guī)定禁止占座，否則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在大學校園里消失的。
　　于是于是……忍無可忍，從頭再忍……第一次參加社團社團招新當天，鋪天蓋地的宣傳單讓我這個企圖加入綠協(xié)未遂的環(huán)保人士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無比揪心……好吧，這是題外話。
　　第一次在自己喜歡的事情里做選擇，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去做自己想了很久卻因為各種原因沒做成的事情，有種歡喜的情緒溢于言表。穿梭于主樓的各個教室參加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面試筆試，我看到每個新新人的臉上寫滿愉快。走廊里的匆匆腳步，教室外的排號等候，教室里的多對一面試……依然記得走出主樓的下午3點，空氣還是冷的，天還是藍的，大團大團的白云糾結(jié)在一起，但是陽光照在身上，有種溫暖和自由的快樂。
　　各種無敵面試讓人記憶深刻。記者團的一篇新聞稿速成，“201”十幾人一組的集體面試，綠協(xié)的踏遍校園找一公寓等20個“看誰找得快”面試……披荊斬棘，我們終于都有了自己的組織……各種不易。第一次聽講座《考研 保研 出國 留學》《飛天———揭秘嫦娥二號》……還有火熱的《戀愛心理學》，真是各種講座琳瑯滿目。第一次以非處罰生的身份在教室門口站著聽講，什么感覺？站在靠門口的地方，可以看到教室里座無虛席，可以看到第一排座位的前面還有一排人坐在地上形成了-1排，可以看到另一扇門也是這樣的擁擠，哪怕站在那里根本看不到大屏幕。
　　自上學以來，從來只有坐在教室發(fā)呆不聽講的勇氣，在大學卻發(fā)現(xiàn)更多人勇敢地選擇離開?？粗v座還沒到尾聲，大家卻一個個坦然地走出教室，越來越多的座位空出來，-1排分崩離析直至消失，我越來越佩服主講人此刻的鎮(zhèn)定自若……第一次住集體宿舍第一次在6個人的寢室內(nèi)睡覺。在窗口微弱燈光的眷顧下，我聽著室友輕微的鼾聲，回想起自己白天的過往，卻也能在一種舒坦的狀態(tài)下入眠。永遠睡不醒的我們，軍訓期間的最大功臣———鬧鐘，漸漸地被閑置起來了。回憶最初幾晚的沉默，如今全寢一起做俯臥撐直到趴在地上一起唱歌，跑調(diào)跑到千里之外，似乎有點無法想象。天香靠墻的小桌似乎成了我們的專門餐桌，從一開始的4兩飯到今天的8兩飯，誰也不甘在食量上落后的我們，成了別人眼里的飯桶，一個個驚訝的表情卻讓我們略顯自豪。第一次主持學院晚會中秋前夕，在所謂“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晚上，由于準備時間的有限，由于經(jīng)費的緊缺，在相對混亂的第一次聚會上，看到同學們的多才多藝，我心生佩服；看到坐著的同學吃著零食聊著天的樣子，我也小小滿足；看到各班負責人布置場地的熱情，也感染了我的興致。盡管嗓子逐漸沙啞，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疲倦?！耙驗榫壏?，讓本是離家的中秋帶上些許暖意?！边@是我的主持臺詞，只為表達大家聚在一起的溫暖。
　　還有生活中無數(shù)個意識到、意識不到的第一次：第一次來到哈爾濱，第一次向?qū)W長說出了在大學的不安，第一次在圖書館翻閱成功人士的人生經(jīng)歷，第一次小組討論，第一次寫策劃，第一次和同學逛街買衣服，第一次看到約會前的女生在寢室一遍遍梳妝打扮，第一次不在爸媽身邊過長長的國慶假，第一次看到5點48分的果戈里大街籠罩在夜幕里的紅旗飄飄、彩燈初上，第一次了解到個位數(shù)的溫度竟然是這么冷，第一次知道原來天然冰箱和自己只隔了一扇窗的距離，第一次接觸了來自全國各地性格各異的人，第一次知道學長說的“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就不得不為此做一系列自己不喜歡的事”……這么多已經(jīng)經(jīng)歷的第一次，那么多未來還會經(jīng)歷的第一次，串成大學生活里的點點滴滴。只是我會知道，還有更多的第一次伴隨我成長，與我攜手。還是相信，會有一天，這些日子，我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