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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畢業(yè)之際□周滿月


  若四年是一個輪回,如今我正踩在這輪回的尾巴上,若四季是一支完整的歌,我正蟄伏在冬季的寒冷里,淺淺唱著副歌部分,跟著只有自己明了的節(jié)拍。
  三年中的三次晚間,在回宿舍的路上,輕輕地邊走邊聽足球場上師兄姐們的扎堆地吹著瓶子,高唱曾經(jīng)的歲月,細數(shù)曾今的點滴;在做兼職的時候也看到過我們學校畢業(yè)班的散伙飯,那時一個人工作完匆忙地上車、下車,落寞地歸來,聽著他們唱《二十年后再相見》、唱《同桌的你》,還依稀看得見青春廣場上飄著青春的蠟燭,隨著風借著月光慢慢搖,搖著時光的碎步,搖碎記憶的日月。2010年我剛好大三,那一年再次聽到畢業(yè)的歌聲,再次駐足青春廣場通往宿舍的路,我淚眼朦朧,每每“畢業(yè)”這個詞,牽動的是億億萬萬曾經(jīng)歷過的心,那時候感念的仍是高中三年同窗的伙伴們,那些如今散落在天涯化作漂泊的花兒。
  而今再次深度碰觸這個詞,是自成都歸來,蕭瑟的秋風吹著火車外的原野,秋的深沉遮不住畢業(yè)的浮躁,我迷茫地看著周圍的朋友同學都慌亂地挖空心思般如何將自己的簡歷做的精美絕倫,迷茫地看著他們?yōu)槊恳淮握衅附枰路①I衣服、試衣服、配鞋子……我看著看著忽然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在此之前,我一直為自己的翻譯擔憂著,努力著,記單詞,做筆記,翻譯文章,每天重復著查翻三部字典,每天26個字母會身著異服闖入我的視界,跟我打招呼,和我交朋友。我奔波在這樣的“友誼”中,跋涉在這樣虛無又真實的山川中,疲憊淹沒在獲得知識的快樂中,很少會去想“畢業(yè)”這個有些遙遠并夾雜著陌生的字眼,看著白天黑夜的交替,每天在名為奮斗的時間里起起落落,無傷無悲,看書做題,倦了睡覺,餓了吃飯,考試前一段時間開始焦慮,持續(xù)的焦慮一直到考完試。
  我不知道回來后的迷茫是不是類似于大考后的頹廢,我只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把自己睡在小說里面,為故事的展開高潮而輾轉落淚,為小說的情節(jié)語言而犀利批判,也為小說的美妙境界構筑一個個畫面,里面添的是自己臆想的主人公及周遭環(huán)境,就這樣跟著了四部小說生活了四天,沒有白天黑夜的劃分,沒有考試的壓力,沒有爸爸叫我起床的聒噪……只是“大四畢業(yè)生”這個身份,無時不刻在思維的間隙見縫插針,在我的周圍以朋友,熟人,同學們忙碌的身影提醒,我雖可以自豪地說自己徜徉在小說的世界中,暢快遨游,但自己明白,我是在逃避即將到來的“畢業(yè)”和“離開”。
  第五天,想看的、可以看的書看完了,我慢慢地爬起來,辦完了該辦得事情,給該打電話的人打了電話,我也開始做簡歷,可是我心里沒有叫“底氣”的東西、沒有叫“勇氣”的東西,我突然覺得作為即將畢業(yè)的大四的人,我沒有自己能拿得出的東西,談何工作?談何將來?我還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是拿來歷練自己成為“面霸”,是不斷地為自己穿什么衣服配什么樣的高跟鞋去面試,還是利用著數(shù)的清的時間為自己充充電,也為自己的專業(yè)上一個重量級的證書奮斗?
  我糾結著,彷徨著,我不知道。
  工作是我迫切的,是所有人在這個“關鍵時刻”迫切的,是我們十二年為大學,四年為工作的追求的終結。
  可是我的心似乎很怯弱,很怯弱,覺得自己還是萬事不知的黃毛丫頭。
  工作、論文、專八……這三件事的順序和重心是怎么樣的?作為每一個外國語學院大四的學生,都不免惶恐,我也是這樣的,我給好朋友打電話,給爸爸打電話,詢問導師的意見,他們從自己的角度為我分析了利弊,各抒己見,各執(zhí)一詞。
  最后的最后,我毅然決定:專八———論文———工作!這樣的排序,這樣的重心傾斜,我知道這又是一次重大的決定。我還是遵循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我該還是為自己準備些充足的東西,我想找工作不是越早越好,若沒有真正的本事即使找到工作,即使有可以施展才華的平臺,也是枉然。這是我敬愛的樊軍老師給我的意見:
  給我下死力去準備專八,另外論文可以著手了?,F(xiàn)在找工作都沒有專八重要,要看遠些。
  畢業(yè)的腳步臨近臨近,嗒嗒地一聲接著一聲,我的惶恐已經(jīng)快化成堅定的方向,面對著將到來的三個月,我知會有更多的誘惑,更多的機會,更多我想要的職位,我想,在舍與得之間,應該站在高處,用目光定格當下,用思想丈量未來。或許每個大四的即將畢業(yè)的你都有著同樣的感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至少我不膽怯了,不怯弱了,無論選擇哪一條路,請三思,三思而后,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