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族琵琶,可獨奏、合奏,還可為侗歌、舞蹈伴奏,是一件極有少數(shù)民族特色的樂器。圖片由吳虹飛提供
呆在家里的生活固然穩(wěn)定,但是金燕更喜歡在北京打拼,因為可以接觸到更多新鮮的東西。金燕說:“唱歌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這一直是我的夢想。” 圖片由吳金燕提供
“我以前一直是個丑小鴨,一直在做著白天鵝的夢。未來,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 ———吳金燕
圖片由吳金燕本人提供
什么是侗族大歌?
侗族大歌———侗語稱“嘎老”,“嘎”就是歌,“老”具有宏大和古老的意思。
侗族大歌以復(fù)調(diào)式多聲部合唱為主要演唱方式,它的主要內(nèi)容是歌唱自然、勞動、愛情以及人間友誼。作為中國境內(nèi)唯一的復(fù)調(diào)式唱腔,侗族大歌多聲部、無伴奏、無指揮,只能靠口口傳承。參加演唱的人越多,效果越好。
2005年,侗族大歌入選國家級第一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作名錄,2009年又入選了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侗族大歌歷史上分布在整個侗族南部方言區(qū),目前主要流行于侗語南部方言第二土語區(qū),其中心區(qū)域在貴州黎平縣南部及與之接壤的從江縣北部、以及榕江縣車江、宰麻一帶。含今黎平縣永從三龍、巖洞、口江、雙江、肇興、水口、龍額,從江縣往洞、谷坪、高增、貫洞、洛香等鄉(xiāng)鎮(zhèn),以及榕江縣三寶和宰蕩等侗寨。幾乎每個侗寨都有歌隊,有的侗寨多達10個歌隊。一般在“侗年節(jié)”、“吃新節(jié)”、“春節(jié)”等節(jié)日會有對歌、賽歌,村與寨間還舉行對歌比賽。
四女三男,七位身著民族服裝的侗族青年,4月20日下午在素質(zhì)拓展中心帶來天籟般的歌聲———婉轉(zhuǎn)動聽的原生態(tài)合唱《布谷催春》。意境悠遠的琵琶與笛子演奏,活潑生動的男女對唱,還有用侗、漢、英、日四種語言演唱的《美好時光》。
從工人體育場,穿過一個小門,看到一間和宿舍差不多大的房間,就是黎平侗族大歌農(nóng)民歌隊在北京暫住的地方。簡陋的房間里住著五個女孩與三個男孩,而且還囊括了廚房、衛(wèi)生間與陽臺??蛷d里擺著一張床,橫靠著床的是一個沙發(fā),女孩們躺在床上,男生則睡在沙發(fā)上。一臺黑白的小電視正對著沙發(fā),畫面模糊,勉強可以辨出是CCTV12的節(jié)目?!斑@電視收不到幾個頻道”,一個女孩說。屋里拉起了幾根繩子,繩子上掛滿了大家各種各樣的衣服。而在另一邊的墻根,堆放著各種雜物,其中兩把木色的琵琶最為引人注目。侗歌給人一種童話的感覺吳金燕今年27歲,是家中的老大,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她和村里大多數(shù)孩子一樣,只讀到初中。金燕的奶奶與媽媽都是音樂老師,所以從小就跟著她們學(xué)唱侗族大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唱四五十首了,可她卻說,“我現(xiàn)在學(xué)到的還只是一些皮毛,許多敘事性的大歌因為曲調(diào)較平而越來越落寞,只有一些老人家會唱了?!?br> 2008年,她隨著貴州合唱團代表隊來北京參加中央電視臺青年歌手大獎賽,這是她第一次在中央電視臺演出。代表隊演唱了《五月蟬歌》等曲目,最終獲得銅獎。那時的金燕很緊張,“上舞臺時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很害怕?!?009年金燕又一次來到北京,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她在一家侗族特色的餐館里做服務(wù)員,工資1200元,包吃包住。雖然工作尚可,但十分辛苦,天天睡地下室,工作時間長,有時還要冒著大雪去送餐。半年后餐館倒閉,她再一次回到家鄉(xiāng)。
由于村里的大部分年輕人都去廣州、上海等東南沿海一帶打工。起初,家里人不太支持金燕出來唱歌,勸她去沿海地區(qū)打工掙錢補貼家用,但隨著她越唱越好,家里人已經(jīng)不再持反對意見。由于演出的關(guān)系,金燕跟著演出隊伍走遍大江南北,足跡遍布北京、上海、青島、武漢、成都等城市,還曾去過日本。
金燕說,“雖然流行音樂的旋律也非常好聽,但侗歌的歌詞里有一種‘意’是其他形式的音樂很難比擬的,侗歌要聽完整一首才能把握它所要表達的。記得侗戲里有一句歌詞,譯成漢語是:當初我們兩個從陰間同坐一條船到陽間投胎,我們兩個這輩子注定就是夫妻。侗歌里就有這樣童話般的感覺,給人以浪漫的想象?!薄拔液芟硎艹璧臅r光”
這次北上演出,是吳金燕組織同縣的年輕人一起來的。他們中最大的29歲,最小的18歲。從村頭坐大巴到黎平縣城,再坐四小時的客車到湖南懷化,接著坐26個小時的火車硬座才能到達北京。家鄉(xiāng)的道路崎嶇,被大家戲稱為水泥路———“又是水來又是泥”,好在這兩年的交通條件已經(jīng)有所改善。
三月份,歌隊主要是在北京的酒吧里演出。金燕說:“北京酒吧的氛圍很有文化氣息,來看的人都是層次比較高的”。三月份的演出收入,大概每人分到5500元左右。
演出一般安排在晚上,隊員們帶著從家鄉(xiāng)帶來的服裝和樂器一起坐公交車去演出的地點。當記者問到他們演出是否辛苦時,金燕表示,唱歌不是一件辛苦的事,是一件對身體有益的事,她也很享受唱歌的時光,“在家有時候男女對歌要唱三天三夜呢!”在過節(jié)時,通常會舉行這樣的對歌———男女每對一首歌,至少要用兩三個小時。
在北京,不演出的時候,歌隊里的年輕人也會去各處看看。他們?nèi)ヅ篱L城,參觀天安門,游覽鐘鼓樓,“前天晚上我還帶大家去逛了三里屯的酒吧街”。歌隊的訓(xùn)練就在簡易的住所里進行,“我們也不需要什么大型的樂器,也不用排練廳”。演出的曲目由領(lǐng)隊金燕安排,她會將不同形式的侗歌分開,將侗族的大歌與小歌穿插著表演,使聽眾不會感到疲倦,歌曲的翻譯也由她完成。“能走多遠,我就想走多遠”
吳金燕為幾位同鄉(xiāng)買了回家的票,5月2日,他們將再次回到家鄉(xiāng),而吳金燕和另外幾位同鄉(xiāng)決定留在北京?!?004年的時候,我也曾去東莞的電子廠打工過一年。但我覺得那不是我理想中的生活?!苯鹧嗾f,唱歌一直是她的夢想。“虹飛姐(‘幸福大街’的主唱,同是侗族歌手)為我在798的一個咖啡館里找了工作,我想要邊打工邊唱歌?!?br> 在唱歌的道路上也會有很多困難,金燕表示,主要的困難是別人的不理解。“我以前一直是個丑小鴨,一直在做著白天鵝的夢。未來,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吳金燕微笑著說。
侗族大歌給人一種空靈的美,讓我仿佛走進了煙雨朦朧的侗鄉(xiāng)山寨,身處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狀態(tài)。我被侗族大歌的旋律所打動,這才是真正原生態(tài)的民間音樂。
———胡禮鵬10級社工一班我第一次聽對山歌,平時聽慣了流行歌曲,侗族大歌給了我們另一種韻味。很多精神文化遺產(chǎn),現(xiàn)在頻臨滅絕,我們應(yīng)該讓他們流傳下去。
———景權(quán)儀10級青少一班侗族大歌里,有侗人青年男女的淳樸戀情,戀人撩人心弦的歌聲使崇峻山嶺變得靈動;有山村農(nóng)事的愜意與辛勞,通過爽朗的歌聲與大地和天空作了最自然的精神匯通;還有千年的古老傳說,民族的生命在亙古的守望里成為一幅幅富有詩意的畫卷。
———李龍波10級青少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