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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魂———
胡楊○魏東


  如果人生中沒有這次西部之行,我不會真正懂得祖國疆土的遼闊,也不會真正理解大漠、戈壁的荒涼,更不會理解西北高原大漠、戈壁之上那令人蕩氣回腸的魂靈———胡楊樹。
  他“活著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的精神是我所向往的。曾經(jīng)那沙漠中的魂靈可能只是在腦海最深處的一個奢望和作家筆下的一種生命力頑強、品質(zhì)高貴的一個意象,在天山腳下伊吾一覽這沙漠中的魂靈———胡楊,讓我真正了解了這“托克拉克”,是“最美麗的樹”,更是胡楊精神的一種真實寫照。
  時值金秋,天山腳下的伊吾早已有幾分涼意?;蛟S是由于置身于天山第四主峰喀爾里克冰川腳下的緣故,從伊吾城驅(qū)車1個多小時經(jīng)過蝴蝶谷,穿過沙漠戈壁灘來到了神往已久的胡楊林,映入眼簾的是立于沙漠戈壁之上的一望無際、千姿百態(tài)、美不勝收的胡楊樹,據(jù)說這片胡楊林面積為47萬畝,是全國集中面積最大的一塊胡楊林。沙土的氣息隨著刮起的秋風撲面而來,面對著一棵棵聳立千年的沙漠哲人,讓我不斷遐想:有的如舞女般施展著優(yōu)美的舞姿,有的如大象一般伸長鼻子向著藍天和一望無際的大漠訴說心中的苦痛,有的如狼身臥坐于沙丘之山凝神思考等待戰(zhàn)機,有的如雄鷹逗留于山丘之上等待展翅翱翔……每一個胡楊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一棵胡楊都像是一尊歷史的哲人,都像是一個等待戰(zhàn)機的勇士,都像是大漠萬年形成的靈魂。從他們身上我看到了歲月的痕跡,從他們偉岸、嶙峋峭立的身軀上,我看到了從千年以前他們就扎根于大漠瀚海之中,忍受著無數(shù)個驕陽烈日的烤炙,抗阻著狂風沙暴的侵凌,任憑干旱和鹽堿的侵蝕,零下40多度的嚴寒和攝氏45度的酷暑的打擊而頑強地生存下來,鑄就了今天不朽的靈魂,鑄就了沙漠不平凡的魂魄。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他耐住了廣袤沙漠的寂寞,像一個戍邊的戰(zhàn)士一樣挺立于沙漠之上,阻擋著沙塵暴和沙漠流的流動,保護著沙漠邊豐美的水草地和西北高原之上與沙漠艱苦奮斗的各族人民。又有多少次他像大海中的燈塔一樣終將自己樹成一座頂天立地的生命豐碑,就這樣聳立成不朽的靈魂讓迷失于沙漠中的行人看到一線生的希望,找到了心靈深處的一點蔚籍。
  坐于一棵枯老的胡楊樹前,我的靈魂情不自禁地隨著這棵沙漠魂魄的濃縮者———胡楊,飛躍到幾千年前:大漠孤煙直的絲綢之路上響起銀鈴之聲,原來是一群商旅牽著幾十匹駱駝運送著絲綢器物穿梭游弋于大漠戈壁。胡楊見證了這段光榮的歷史,更見證了昔日“樓蘭古城”的由興至衰。自已的靈魂徜徉于沙漠靈魂的深處,突然被“娑娑……”秋風吹胡楊葉聲驚醒,他喚回了我千年之外的靈魂。
  沙漠之中的秋風有些殘酷,但我看到的是短枝上灰綠色卵狀菱形葉、圓形腎形葉,正與沙漠吹來的風沙抵抗著。作為胡楊的一份子,她對胡楊樹的留戀和依依不舍,就像生活在水草邊的牧民不愿意離開水草一樣。又一次讓我找回了沙漠之魂靈的是這堅強的葉子。沙漠之上堅挺著枝干,有的是胡楊樹盤根錯節(jié)形態(tài)各異的根,有的是胡楊樹的身骨,他們活著的用牢固的根骨鼎立于沙漠戈壁之上對抗著肆無忌憚的流沙和沙塵暴,已逝的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去抵擋著流沙,哪怕是被風沙埋葬,億萬年之后也要化桂化木,等待一日重現(xiàn)昨日威風。這就是我所遇到的胡楊———沙漠戈壁的靈魂,世界上最不朽的魂魄。有人說他是“沙漠英雄樹”,的確他“活著昂首一千年,死后挺立一千年,倒下不朽一千年,錚錚鐵骨千年鑄,不屈品質(zhì)萬年頌”的這種頑強的性格、不屈的靈魂足以擔當這種不朽的稱號。但是他更是樸實脫俗的淡忘了世間的恩怨選擇獨守大漠戈壁于天外深處獨立一處風景……從踏進胡楊林的那一刻起,我靈魂早已飛進胡楊深處,尋找著他靈魂深處的魅力和不朽性格。每每不眠之夜都會幽會胡楊,自己也時?;餍螒B(tài)各異的胡楊,同千萬棵胡楊一起挺立于大漠深處,徜徉于歷史的長河中,扮演著荒漠沙洲里的英雄與主角,舉著不朽的利劍挑戰(zhàn)命運和自然。當夢醒時分留下的是凌亂的失望和希望,水肉之軀不足以媲美胡楊,笨拙的筆也無以言達靈魂深處沙漠戈壁的魂魄,只希望夢盡時分能將自己化作一絲土、一滴水植于胡楊樹下,融入胡楊的靈魂,感受歷史的每一個大漠孤煙和長河落日。
  (作者系我校07屆中文系畢業(yè)生,赴西部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