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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期
江南的詩情與畫意
近日突得一本好書:《古詩詞鑒賞辭典》。詩詞所具有的纏綿情致,清新淡雅之風(fēng)讓人產(chǎn)生無限美的遐想,而在諸多寫景的詩句里我認(rèn)為當(dāng)數(shù)以江南之景為題材的詩詞為勝,而巧的是這些詩詞的作者許多便是出自江南,如以種梅養(yǎng)鶴為樂,人稱“梅妻鶴子”的林逋,另有晏殊、王安石、秦觀、駱賓王、黃庭堅、楊萬里等等,這個名單可以列得很長很長,這就難免讓人心生疑惑:究竟是詩意的江南造就了多情的詩人,還是多情的詩人成就了詩意的江南?總之江南處處是詩,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在江南不再是簡單存在的個體,它們無一例外地具有美感與靈性。
江南自古便以名江、名水、名樓、名景、名人著稱,“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洲”,金陵之所以成為六朝古都,與江南的“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的魅力恐怕分不開吧!
那個吟出“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風(fēng)流才子柳三變在其江南名篇《望海潮》中亦有 “東南行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據(jù)《鶴林玉露》記載:“金主完顏亮聽唱此詞之后,有慕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揚(yáng)鞭渡江之志”。這也說明了江南確實有著能讓未曾睹其芳華之人心潮泛涌的藝術(shù)魅力。是的,江南本就是一純?nèi)怀鲇谔旃さ乃囆g(shù)。
江南的美是實在的,是可見的,所以自古吟誦江南美景的文采華章也層出不窮,“水村魚市,一縷孤煙細(xì)”,“一簇?zé)煷?,?shù)行霜樹,殘日下,漁人鳴榔歸去”,“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些詩中我尤其喜愛詩人白樂天的《憶江南》:“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lán),能不憶江南?”開篇只三字“江南好”,便將江南的美及其詩人對江南的喜愛之情開門見山、毫不保留地表現(xiàn)出來,尾句簡單的五字“能不憶江南”更是把詩人對江南的魂牽夢繞之情推向了情感的高峰。
也許在有些人看來,江南未免太過柔情了,頗有點“雨恨云愁”的意味:沉悶的空氣,濕漉的天氣……但江南也有它的大氣與闊氣。詞人范成大在其《秦樓月》中寫到“燈花結(jié),片時春夢,江南天闊”;名篇《雨霖鈴》中亦有“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的名句。這些詩句將一個美麗、多變而又豐富的江南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江南有她的柔情亦有她的豪爽與闊氣,別人有的她有,她有的別人卻不一定有。
蘇軾評價王維的山水田園詩說 “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逼鋵嵲谖铱磥磉@不僅限于評摩詰之詩,在很多有關(guān)江南的詩句里皆有此意境,江南的美與神韻,讓任何一個寫她的詩人都無法做到詩無江南之畫,由此推之,即使是國畫大師也無法做到作江南之畫,畫中卻無江南之詩。江南本就是詩和畫的混血兒。
因此,文章寫到這自然也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詩意的江南造就了多情的詩人,多情的詩人成就了詩意的江南,二者缺了誰都不行。
所以如果你生長在江南,那么請你由衷地去喜愛江南,如果你不是生長在江南,那一定多去走走江南,你會收獲寧靜,收獲感動,收獲一幅如詩如畫的美麗意境!
江南處處是詩境,江南處處有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