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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大學報》 - 第615期

王應明:以求是之名———記閩江學者特聘教授、國家杰出青年科學基金項目獲得者王應明





  第一次預約王應明,他像是在忙手頭的事情。電話里,這位閩江學者特聘教授、省重點學科《管理科學與工程》博士點學科帶頭人輕聲而又略帶猶豫地說:“我這里好像沒什么好采訪的……”“沒什么你需要的東西吧……”“這兩天在趕稿子,周三下午有課,不然我們再約吧?!?br>  和王應明教授第一次見面是在星期四的中午,公管學院三樓寬大的辦公室,落地窗外是好大一片風景,一排的訂制書架很有架勢地一字排開,“這原來是我們院長的辦公室,后來讓給我了?!薄叭绻堰@些書架都填滿,我就能成院士了?!蓖鯌鹘淌谛χ晕艺{侃道。調侃歸調侃可是誰都知道他的學術成果已經非常突出。被SCI、SSCI和EI分別收錄的論文是67篇、11篇和80篇。其論文被國內同行及研究生他人引用1100多次,被SCI論文他人引用達到300多次。你怎么也想不到這是一位年僅45歲的工學博士所取得的學術成果。
  圓臉,會說話的眼睛,注視你的時候眼角不自覺地笑,說著說著會突然把轉椅前移,趴在桌上,和你拉近距離地談話,這是一個典型的蘇北男人,有北方人的豪爽,也不失南通老家的溫和。一副憨憨的表情,背后卻是超人的智慧。有著管理科學領域一流的國際學術地位。英國曼徹斯特大學、香港城市大學等海外知名院校的科研經歷,不僅讓他在決策理論與方法、數據包絡分析(DEA)、規(guī)則庫推理等領域越鉆越深,而且養(yǎng)成了他嚴謹的治學態(tài)度,更成就了他在管理科學領域的名望。可是他說:“做學問,不為名利,只是興趣使然?!?br>  碩士畢業(yè)的時候,南通市計劃委員會的一位領導親自到武漢華中工學院,邀他去工作,“當時導師極力勸我讀博,這件事情說了不下十次,”“去坐什么辦公室啊,你才23歲,要坐辦公室三十歲以后再去。”于是推掉這份坐班工作,“后來讀博,做學問,自然就走上了這條道路。”想過不做科研,會做什么嗎?“沒有,這個問題還從來沒想過,就這么一路走來了,做研究是很興奮的事情,很有趣,沒想過去做別的。”
  自信的他毫不掩飾讀書時候的優(yōu)異成績,“上學時一直是第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輸過?!闭f完,自己嘿嘿地笑起來。本科學自動化出身的他,數學極好,這樣的基因遺傳到女兒那里,使這個看似普通的中國小女孩,在英國中學被老師視為“數學天才”。八十年代讀研沒有發(fā)表文章的硬性要求,相比于現在的高校研究生制度,似乎要輕松得多?!鞍l(fā)表文章,個人看還是比較好的?!薄皼]有寫文章的壓力,時間就浪費掉了?!薄拔也幌嘈沤o你一年兩年的時間,寫不出一篇文章,關鍵是現在的學生事情太多了,讀書的時間少了,打工或者做別的事情?!?987年剛去東南大學讀博的半年,“忙著上課,英語啊,政治啊,還有專業(yè)課,修二外日語?!焙髞韺熣襾碚勗?,“不能光上課要學會寫文章?!薄叭绻愕臇|西發(fā)表了,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得到了業(yè)內的承認,沒有發(fā)表就很難說了,是對是錯,就比較難下結論?!被貞浂嗲澳甑倪@些求學經歷,仍會很清楚地記著曾經影響自己的談話?,F在對于自己的博士生,“我鼓勵他們在國外發(fā)表論文,但是也不給他們壓力,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泵鎸θ缃竦膶W術作弊,他笑言:“我提倡使用反抄襲軟件,因為導師的閱讀總是有限的?!薄拔矣X得周祖德是冤枉的,但是因為是自己的學生,也有一定的責任。”
  認為做學術就像上戰(zhàn)場一樣,“你能想到的別人也可能會想到,所以有了成果,要及時發(fā)表,不然等你找出時間來寫,人家已經發(fā)表了。”所以認為更高更快更強的精神同樣適用于學術,這是一種更加嚴格的自我要求。但是又切忌急功近利,凡事都要選擇好的一面。坦然“現在發(fā)表論文很輕松”這幾年來都只在國際上發(fā)文,“只要論文有創(chuàng)新,和在國內發(fā)表一樣地簡單?!焙臀医忉?,“前幾天的論文是七月份的時候,一位伊朗學者邀請一起做的,因為有事情一直在忙,所以拖到現在,前幾天剛剛把他發(fā)過來的東西看了一下?!碑敱粏柕綄W生是不是應該多看書的時候,他笑著溫和地反問,“本科生時打基礎多看書,難道碩士博士還要看書打基礎。應該多看文章,看該領域的最新文章,這些比書更新得快多了?!?br>  對于剛剛拿到國家杰出青年科學基金項目,自覺壓力明顯大于喜悅,“這只是第一步,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中審匯報,現在迫切要解決的是建立一個研究所和實驗室?!薄艾F在的問題是我手下沒有精兵強將?!比缓笙駛€孩子一樣地給你透露,目前正在進行的一項挖人計劃,“她思維敏捷,為人熱情,科研能力強,希望她也能夠到這邊來?!薄拔覀冋谂幦。齺砹诉@個項目就不擔心沒人了。”
  “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這是別人對他來福大的第一評價,他滿不在乎地笑嘿嘿地說。給我羅列內地多所985高校的邀請條件,最終選擇福大,他強調考慮的不是待遇,“完全不是待遇的考慮,在這里真的很輕松,大家相處得很融洽,心情愉快?!薄吧现翆W校領導,校長書記,下至我們學院領導都沒有一點架子,給我的感覺是很重視人才。尤其是我們學院李玲書記,人很好,特別坦誠熱心,對我?guī)椭芏唷!毕脒^留在英國嗎,“英國氣候很好,社會文化環(huán)境也很好,這些我都喜歡,但是畢竟是別人的國家,即使做得再好,也沒有歸屬感,在香港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br>  談到愛人和女兒,如果寫傳記,會寫在第二章,第一章的位置留給“最無私的父母”。目前兩地分居的生活的確給彼此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但是似乎更看重事情的另一面,“這樣也好,可以培養(yǎng)她(女兒)的自立能力,我開始回來的時候,她們很不適應,很多事情都要我在網上遙控,現在好多了,一些事情都能自己處理。過幾年會更好。”對于剛入大學的女兒,“我當然希望她將來歸國,在英國太遠了,還是希望她回來,不過將來還是要看她自己的選擇?!?br>  沒有架子,親切是學生對他的評價。認真、敬業(yè)是領導同事對他的評價。做任何事情都一絲不茍,嚴格按程序辦事,即使是一次小小的請假也不例外。
  雖然現在科研繁重,主持多個項目。但崇尚自由生活、興趣頗多的他休閑生活也非常豐富。喜歡打牌,斗智斗勇;喜歡看新聞、看電視、釣魚。關心新聞八卦 ,每天早上起來看新聞,沒事的時候一定會上網瀏覽新聞,甚至能和你聊起楊麗娟和劉德華,會讓你忘記眼前這其實是個60后,忘記中間相隔的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