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像狗,狼不像狼,哈士奇外表兼具兩者的風(fēng)范,但在智商上卻比不上任何一方,滑稽搞笑、花樣百出。也正是因此買來一只哈士奇,望它能陪著獨自在家的老人。
哈士奇果然“不負(fù)眾望”,短短幾天的時間內(nèi)就打破了老人三點一線的生活規(guī)律。每天打電話訴說它干的“好事”,今天嚇唬了人家的雞,明天趕了人家的豬,清閑的生活全被這么一只閑不下來的狗趕跑了,或許正是這樣老人才經(jīng)常叫它“忙忙”。
假期回到家,發(fā)現(xiàn)哈士奇早已與老人形影不離,老人在哪兒它就在哪兒。老人坐在那里靜靜地編織著荊條,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它在旁邊卻鬧騰得嚇人,方寸之地都能玩得不亦樂乎,撓撓地、翻翻白眼、汪汪叫兩聲,看見路過的雞、鴨就伸出爪子撲棱兩下,嚇得家禽慌亂地到處亂跑,也不去追就坐在老人的身旁甩著睥睨天下的眼神。
老人待忙忙也是極好,自己吃什么就給它吃什么,這才驚覺忙忙的分量之重,竟有了一絲地位不保的錯覺。于是看著哈士奇跟老人闡釋哈士奇別名“二哈”的理由,想借此來挽回自己的地位,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幾聲狗叫打斷,低頭看去,忙忙咧著嘴漏出一口白牙,似乎聽懂了剛剛的一席話,嗷嗚嗷嗚地叫著。老人開懷地笑了幾聲,帶著它就出去溜達(dá)了。
這忙忙倒也不記仇,溜達(dá)一圈兒回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撒嬌打滾,甩著小白眼,撲到身上撒歡鬧騰。都說二哈拆家的“本事”很高,在忙忙的身上也確實體現(xiàn)了出來,啃鞋子、吃花草、扯沙發(fā)。老人有時也氣,商量著要給它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教訓(xùn)沒開始,二哈就在那里嗚嗚地叫著,用眼神兒怯生生地看著,老人就被氣笑了,心軟得一塌糊涂,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忙忙,誰動跟誰急。
恰逢和父母一起回家休息,老人在家看著,剛一到家就接受了來自哈士奇的呼聲迎接,老人應(yīng)聲而至,說話間帶著幾分沙啞,原是天冷受寒所致。進(jìn)到屋子拉著家常,忙忙窩在老人的腿旁,說著老人咳嗽一聲,二哈忙站起來,扯扯老人的褲腿,嗚嗚叫著,老人只摸摸它的頭??筛忻暗陌Y狀是忍不住的,重復(fù)幾次后就有些不耐煩了,父母站起身來就開始訓(xùn)斥,話沒說完就被老人打斷了,忙忙也嗚嗚地叫著,老人說它只是害怕他咳嗽,想讓他去看看。那一剎那所有的憤怒盡數(shù)褪去,只剩下對忙忙的感激,感謝它的提醒,感謝它的照顧。
送老人看病的路上忙忙執(zhí)意地跟隨,老人就不愿再坐車只陪它走著,忙忙走在前面帶路,平時毛毛躁躁的這時卻沒了不耐,一步三回頭地朝后面看。在呼呼的風(fēng)中倒真有幾分狼的風(fēng)范,一路相伴,冷風(fēng)也不再那么寒氣逼人。
一面是浮于外表的滑稽搞笑,一面是沉于心房的細(xì)致溫柔,哈士奇身上真是充滿了矛盾,粗獷不記仇的神經(jīng)下是一顆溫暖敏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