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亡了,同胞們起來呀!”
北大學生羅家倫在1919年5月4日前一天的晚上,“站著靠在一張長桌的旁邊”,起草了游行的傳單。傳單上印著不足二百字的白話文宣言,宣言文筆流暢,一氣呵成,尤其是那句“外爭主權(quán),內(nèi)除國賊”口號,朗朗上口、擲地有聲。
2019年5月,我借葉曙明先生的作品《重返五四現(xiàn)場》,得以撥開歷史的重重迷霧,了解1919年5月4日前后的風風雨雨,審視那場“震撼歷史的大風暴”。
一百年前的巴黎和會上,在英美法的聯(lián)合施壓下,中國作為一戰(zhàn)戰(zhàn)勝國,卻并未享有勝利的果實,甚至連自己的國土———山東的權(quán)益也未收回,而是被全部轉(zhuǎn)讓給日本。5月1日,中國外交失敗的消息傳回國內(nèi),最先行動起來的,是以梁啟超為首的一班研究系人士。梁氏火速馳電國民外交協(xié)會,建議發(fā)起不簽字運動,聲援中國代表團。3日晚,北京十幾所學校的一千名多學生在北大法科禮堂聚會。北大法科學生謝紹敏當場咬破手指,在衣襟上血書“還我青島!”四個大字,全場義憤填膺,當即通過四條決議,其中一條為:“定于5月4日 (星期日)齊集天安門舉行學界大示威?!?月4日下午,學生隊伍到齊后,學生們便整隊出發(fā),用言語化解了北京步軍統(tǒng)領(lǐng)李長泰的阻攔,“在傅斯年的帶領(lǐng)下,打著兩面巨大的五色國旗”,浩浩蕩蕩向外國使館的駐地———東交民巷前走去。葉曙明在書中寫道,“游行隊伍整齊,氣氛嚴肅,受到狂熱氣氛的感染,所有人都忘記了恐懼,成了凜凜正氣滿心間的勇士?!钡m逢周末,大使們都在休息,學生們的意見無法向國際社會表達,再加之沿途受到巡捕的阻攔,學生們憤激的情緒開始發(fā)酵,有人高喊:“到外交部去!”也有人高喊:“到賣國賊的家去!”“我們?nèi)コ龂\吧!”聲浪此起彼伏,一呼百應,“沒有人能冷靜下來”。在這跳動的火焰里,曹汝霖的住處趙家樓被燒毀。
五四運動是學生自發(fā)的愛國事件,但深究原因,和新文化運動的主將們有著繞不開的聯(lián)系。因為五四運動“起碼包括互為關(guān)聯(lián)的三大部分:思想啟蒙、文學革命、政治抗議?!保惼皆Z)
如今我在百年之后重返五四現(xiàn)場,審視這一場突然、壯闊,甚至有些浪漫的學生運動,感到五四青年的血液澎湃在身體里新鮮如昨日,在集體之外的個體身上,那群在民族危急存亡的時刻振臂高呼的身影,一直活躍在神州大地上。
五四運動留下的精神像天空一樣永不褪色,像太陽一樣永遠明亮。重返五四現(xiàn)場,我更多的是收獲了五四的精神力量。在五四精神鼓舞下,新中國成立了;在五四精神鼓舞下,中國有了兩彈一星;在五四精神鼓舞下,改革開放了……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青年是整個社會力量中最積極、最有生氣的力量,國家的希望在青年,民族的未來在青年。我們要相信,自己能夠繼承五四精神,追尋青春腳步,擔當時代責任,勇于砥礪奮斗,成為走在時代前列的奮進者、開拓者、奉獻者。